· 叶中心,主王叶微ALL叶,除叶中心之外无其他CP
· 喂基友黄少而随手开的坑,不保证填,隔壁主坑未完结之前一切副坑都没有坑品可言,慎入
· 背景设定各种不讲究,BUG层出不穷,笑笑就好

第一乐章 返航 -1-

夜空群星辉映,碧海扬起波澜

战旗已升起,刀剑已擦亮

航灯指引前进的路线,远方的海平面上战火飞扬

伟大的船长,你在哪里

我们齐声高歌,等你凯旋回航


-1-


老旧的民用客船,已近使用年限,还是第三宇航时代末期的量产型,早该进入淘汰的行列,在边境小行星间却仍被广泛使用。青年从舱门中步出,拢了拢裹在脖子上的厚毛料围巾,双手举到嘴边,一口白气呵在紫猇皮手套上。他穿得很厚实,全身上下裹得只能看见半张脸,即便是零下十几度的气温,理论上说也不会立刻感到寒冷,那双深藏在毛皮手套里的手更是安全无虞。但他仍是对着虚掩在口鼻处的手掌呵了一口气,仿佛不做上这么一个动作,就产生不了再度踏上这颗星球的实感。

破破烂烂的的航空港年龄比载他来的那艘破船还要大得多,四处都充满着斑驳的历史痕迹,青年走出空港大门,抬头,沉滞的铅灰色从头顶一直绵延到远方地平线上,和同色的地面几乎分不出彼此。空港坐落在一片旷野里,跟这颗小行星上唯一的镇子之间有些距离,离矿山倒是不远。青年极目远眺,可以看到西面绵延的群山,他知道,那里面埋藏着挖掘了好几个星辰纪的财富。

冥蓝晶,有着如宇宙般深邃的暗蓝色,是近几个星纪广为使用的宇宙船燃料,也是生活在这颗边境小行星上的人们最重要的谋生来源。矿业联合协会每个星辰月会派运输船来收一批晶矿,作为报酬,付给当地矿工一笔还算不错的薪金,除此以外,也有一些民间组织甚至海盗船会来要求私下交易,这类交易在星联法中是被明令禁制的,但这种天高皇帝远的地方,法律的存在基本形同虚设。

然而,持续数个星辰纪的开采已经让这颗星球上的矿脉接近枯竭,一旦失去开采价值,这颗星球就不再有继续住人的理由。到时候,唯一的一个小镇也会从这里消失,就像遍布边境数之不尽的同类小行星一样,不久的将来这里就将变成一个冷寂的石块,彻底被人们从千亿星辰中遗忘。

青年站在空港前,遥望远处的山影,面无表情。他想,这也许是他最后一次踏足这片土地,尽管这里破败的小镇、古老的矿坑哪怕从星图上永久抹去,今生今世也很难从他的记忆里销声匿迹。

他准备先去镇子里看看,还没起步,就被人从身后拍了一巴掌。青年差点被拍了个趔趄,回头一看,一个中年汉子,长了一脸茂密蜷曲的络腮胡,身材壮得像头熊。

青年立刻就认出了对方,这是他这趟航程里唯一的旅伴。这个不合格的旅伴从上船开始就在睡觉,一路鼾声震天,一点也没起到漫长航程中难得的同路人应该起到的作用,比如吹牛聊天陪他偶遇的同行者打发无聊。

现在,面对那颗藏在胡子里面堆满笑容的熊头,青年拿不准对方拍自己这巴掌用意何在,只好先尽量友好的咧嘴一笑,再试图把正给他的肩膀增压的那只大手推掉。

熊男浑然没注意到青年的困扰,张口就是一通口音浓重的通用语,随之喷出来的热气实在称不上清新:“小兄弟,外地人吧?来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干嘛呢?”

青年敏锐的听出了这句话里面的潜台词,同时想通了熊男这无比亲善的语气是所为何来,这地方的人对陌生人友好通常只有一种原因:认为你是前来私购晶矿的金主。

可惜青年不是,他注定只能让熊男失望,但他还没来得及说上一个字,一辆浮游车从远处拖着浓烟飞驰而来,熊男的注意力瞬间就不在他身上了。

这个年代的燃料早就不会燃烧得烟尘滚滚,浮游车屁股后面拖得长长的黑烟只能说明车体发生了故障。熊男看到浮游车,两只小眼睛里瞳孔蓦地一缩,立刻就放开青年的肩膀挎起单肩包迎着车来的方向走去。

熊男的反应让青年对那辆车产生了好奇,按照他一贯的作风是必定要跟上去看个究竟的,幸亏他还记得此行单纯的目的,记得无关的事还是少招惹为妙。

然而有的事恐怕真的只能用“天意”来形容,青年已经转向另一侧走出三步远了,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爆响。爆炸声一起他就知道,这回他不但走不了了,还只能倒回去。

 

引发爆炸的是浮游车一侧的晶状回路,连接能源块和主控板,大约是之前就有磨损,行驶又超速,终于超载引起了能源晶体爆炸。好在驾驶员反应快,及时弃车逃生,就这样也被爆炸的冲击波波及到,趴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熊男大步跑过去把人扶起来,半拖半拽拉离已经化为一团火球的车体,青年迎上去,和熊男一起把人扶到空港外的长椅上躺好。被弄过来的途中那人一路试图表示自己没事,好容易放平在椅子上,又猛地一下翻身坐起,大概有轻微的脑震荡,刚撑起来就呻吟一声抱着头再度倒了回去。

“二号矿坑的?”熊男一眼瞄到那家伙左胸口上卷边儿的胸卡,眉头恨不得打个结,“出事儿了?”

“咳……咳咳……咳咳咳咳!”那人点头,说话说得急了,一口气走岔,呛得撕心裂肺。

熊男伸手在他胸口上拍了两下,青年在一旁看着,眼角一抽,光想到那两巴掌的分量就觉得疼。果然,那小子不负众望的咳得更大声了,咳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勉强止住,断断续续的抖出来几个字:“矿……咳咳……塌方……人还在里面…咳…埋了!”

熊男一听,脸霎时就黑了,冲进空港一通吼,出来时手里拿着个晶片,往旁边停着的租赁悬浮车上一扫,跨上就走。青年见状,赶忙追出两步:“喂大哥,这兄弟怎么办?!你不能把他扔这儿不管了吧!”

“带他去镇上医疗站!顺便找警备队派人过来!”悬浮车一骑绝尘,熊男中气十足的嗓音从远方飘回,情急之下这次吼的是方言,还好青年能听懂,看了眼躺在椅子上脱力状的矿工,无奈的走进空港。

五分钟后,青年出来,用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免费拿到的租赁晶片刷开了悬浮车,把长椅上的人扶起来往车后座上一挂,朝矿山的反方向驶去。

 

痛!这是恢复意识之后叶修的第一个反应。全身骨头都跟被人用巨锤挨着砸过一遍似的,无一处不痛!

第二个感觉是:黑……这地方真他妈的黑,现在的城市光污染这么严重,就算夜半三更也不能黑成这样啊。

很快他就知道了这里为什么这么黑,同时也知道了身上为什么这么痛。

压在他胸口的这一大块,不知是墙壁还是天花板,总之是某种体积不小重量不轻的石块。大概什么地方还有个支撑点,石块并没有完全压实在,不然估计他这双眼睛也没希望再睁开。

石块压在胸口上,呼吸有些艰难,每吸一口气都牵着心口的地方一阵抽痛。医学常识叶修是没有的,也不知道这种痛法是不是哪儿破了个坑,他索性不去想。试着活动四肢,双腿没有知觉,一只胳膊被压在石头底下,另一只胳膊能动,但使不上力,不知道中间哪截骨头裂了,能正常活动的只有手指。

还好手指没事,这种情况下,叶修想到的居然是这个。继而他就深深的疑惑了。

四周一片漆黑,死一样寂静。眼睛好容易适应黑暗后,影影绰绰能看到周围堆积的碎石。这是什么情况?地震?房子塌了?

不能吧……

叶修绝望的想,睡觉之前自己一没喝酒二没过劳,万一真是地震,这么大动静,房子都震垮了,他还第一时间睡得跟猪一样一点反应也没有?这得是多粗的神经才能办得到啊……

但除此之外,还能怎么解释眼下的处境呢?

他想起自己的室友,然后试着唤了一声:“……老魏?”他认为自己在用比正常说话更大的一些音量发声,实际发出来的声音却嘶哑到吓自己一跳,别说魏琛睡在隔壁床能不能听见,就算睡他枕头边,怕是都听不出他这声是在唤个什么鬼。

他试图清一清嗓子,胸口却扯得疼,只好放弃。他可以确定他现在躺在硬石面上,什么床啊枕头啊,估计早都灰飞烟灭了。但……好像总觉得有哪儿不太对?

他那声气若游丝的呼唤自然没能得到任何回应,尽力转动眼珠子,目之所及也看不到任何石头以外的东西。他没经历过房子垮塌的境况,不知道应该是怎样,但下意识的就是觉得哪里不对。

等眼睛更加适应黑暗,他终于知道是哪儿不对了——不管墙壁还是天花板,碎裂垮塌下来至少都还会有建材的型,但周围这些石头怎么看怎么不像断裂的墙体,一定要说,恐怕更像崩落的山石。他身处的这块地方与其说是地震后的废墟,不如说更接近塌方后的山洞,或者……矿坑?

这不就更不对了么……叶修无语的仰望头顶的石块。他记得清清楚楚,自己是在上林苑宿舍床上躺下的,睡着前还跟魏琛打了几句嘴炮,不能一睁眼人就不在上林苑了,或者上林苑就变成上林洞了吧……

穿越——这个词在他脑子里飘过来荡过去N次,始终没能形成一个具体的印象让他将之提上议程。太假了,他想,荣耀里都没这么玄幻的事,现实里不能遇到。

那又该怎么解释呢?做梦?据说梦里都不会感觉到疼痛,他现在痛得都快麻木了,十层梦也该痛醒了。叶修乱七八糟的想了一通,最终决定放弃思考,事实是,他已经不太能集中精神思考了,他开始感觉到缺氧的症状。

要想办法离开这里——突然就这么强烈的意识到——否则,怕是就要死了。

他努力活动着唯一能正常动作的手指,抠着石头凹凸不平的表面牵动手臂挪移,也顾不上疼痛,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摸索着找到一块能一手拿住的碎石。他把那块碎石捏在手里,一下一下,一下一下的敲击,石头和石头相撞发出钝拙的响声,声音不大,在死寂的空间里却显得格外清晰。

不知道能不能传到外面去……他一边敲,一边竭力拉住一意随着缺氧飘远的神智,不管怎样,只要还有一丝意识尚存,他绝无道理放弃求生。

 

“你们他妈的还有没有点儿良心?嗯?良心!知道良心怎么写么?良!心!!”

行星警备队小屋里,青年拍着桌子怒吼,被长桌隔断的另一半屋子里,四个胡子拉渣衣着不整的男人旁若无人的玩着某个流传自古老纪元历史悠久影响深远的桌游——麻将。

一个刚放完炮的胖子正在哭天抢地,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蹭在至少三个月没洗的军服上,青年愤怒的瞪着他那身乱颤的肥肉,恨不得把一桌子麻将都从他鼻孔里塞进去。

“我操!哭个屁啊你他妈哭丧吗!那边矿都塌了怎么没见你哭!就你们这样还号称行星警备队?你们他妈的对得起军服上的领章吗?!”

边境地带的警备队不从属于星际警察,而直接是军队编制,但实际上在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属于警察系统还是军队系统都没什么差别,在星联军里他们这些人就是最底层的蝼蚁,没人记得他们的存在,不用指望升迁也不会有人跑来对他们传什么军令,自然也没人管他们出了事是要救人还是继续打麻将。

一个瘦子抬起半边眼皮,漠然的瞥了瞥那个从进门嚷嚷到现在的陌生人,从牙缝里挤出一声冷哼:“别吵了,不就垮一个两个矿坑么,多大事儿?哪年不垮几个坑啊?这儿的矿也坚持不了几年了,全垮了最好,哥几个也好挪挪地方,天寒地冻的呆久了,骨头都快锈光了。”

青年一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正要发作,感觉袖子被人扯了扯。怒气冲冲的回头,就见一个小个子家伙穿着身发黄的白大褂,鼻子上架着副比脸还宽的黑框圆眼镜,正一个劲儿冲他摇头。

这小子他记得。之前把那个炸了车的倒霉矿工载到医疗站,青年问了声“矿难,有没有医护人员能跟过来?”其他人都没什么动作,就见这小子从椅子上跳起来,收拾了一包杂七杂八的医疗用品,一溜烟跑了出来。

青年看他一副弱不禁风老实巴交的模样,有没有成年都打个问号,怀疑他跟去也派不上什么用场。但原本人救出来最后也得是送到医疗站来,跟个医师过去最多做点应急处理,青年看了眼他塞的那包东西,估摸着就算到时候这小子不顶用,有这些设备他自己也能做好基本的急救措施。

于是“负责背包”的小医师就跟着他出发了,本来想先到警备队再叫点儿人手,没想到却碰了个钉子。

这小子现在拽着他的袖子摇头,一副对这群死猪不抱任何希望的认命状。青年恨铁不成钢的翻了个白眼,挥掉他的手,摘下厚实的防寒手套拍在桌面的合金板上。

这个奇怪的举动将一屋子视线都吸引了过来,青年环视一圈,冷笑一声,举起左臂,露出手腕上三指宽的黑色环状物。

在看到那个物体的瞬间,麻将男们浑浊的眼神都迅速起了变化。眼镜小医师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几个人常年麻木不仁的脸上陆续炸开数种情绪:震惊、怀疑、不可置信,以及,畏惧!这些交错的情绪被从黑环里升起的银蓝色半透明徽标一口气推到了顶峰,四人死死盯着那个图案,似乎连呼吸都堵死在了鼻孔里。

“哈,难为你们还认得这是什么,看来骨头锈住了眼睛还没锈死,很好很好可喜可贺。喂那边那个离那么远看得清吗看不清可以不用客气凑近一点别怕不收你钱不看白不看啊我保证你这辈子就这一次开眼界的机会过了这村没这店到时候悔得肠子都青了也没人同情你哦!”

这么长一句话中间都不带喘气的,对面四个人瞪着徽标张口结舌,完全做不出任何有意义的反应。轻蔑的目光像是不忍心在那一张张呆滞的脸上多做停留般一扫而过,青年平举手腕,让徽标放大显示在四人面前,维持着冷笑的表情继续说:“懒得跟你们废话,听好了,我只说一次,这种话你们这群猪恐怕这辈子也只能有幸听到这一次。哦对了你们大概还不知道,我这个人呢有个好习惯,通常一句话喜欢多说几次免得别人听不清,不过偶尔我也不那么讲原则,这种时候通常意味着我心情很差,而我心情很差的时候说出来的话通常都很要命。哎也不用那么紧张,放轻松放轻松,能有幸听到接下来我要说的话,你们这辈子猪生也不亏了,听完可以在心里默默感动,我能领会你们感恩戴德的心情就不用特意表现出来了。”

眼镜小医师忍不住在心里扶额。虽然看不懂那个图案代表的意义,但他下意识就是知道那是个很不得了的东西,他太好奇接下来会听到什么了。结果这家伙一边说着懒得废话接下来就全是废话,小医师想,不管你要说什么,能不能不以这么长的废话作为开场白?

然后下一刻,他这些嘀咕就“嘭”的一声化灰飞走了。青年表情陡变,就跟突然换了个人似的,整个人变成一柄出鞘的军刀,寒光凛然。小医师不知不觉就绷起了身子,背脊挺得太过笔直而微微发颤,心全力吊在嗓子眼上才勉强维持住没有腿软。

青年也站得笔直,却显出一种天生就该如此的气派,无论从哪个角度都看不出现在站在屋子正中的人跟几秒钟前的是同一个。他再开口,声音也像刀锋般透出金属的锐意,音量不大,却铿然有力掷地有声。他说:

“星联宇宙军第二舰队总司令、星刃骑士团团长黄少天在此。边境矿山星比沙驻防警备队听令,西矿山第二矿坑发生坍塌事故,命尔等尽速前往救援——重复一遍,这是命令。”

满室寂然,每个人都像灵魂出窍一样呆若木鸡,刚才那句话,好像每个字都听懂了,又每个字都跟外星域语一样难以理解。自称黄少天的青年像是早就料中了会是这种结果,说完这句话,整个人的气场又再度松弛下来,没戴手环的那只手伸到大衣里东摸西摸,摸出来一把蓝白相间的手枪。

粒子武器看似无害实际威力谁试谁知道的枪口对准胖子木然张开的大嘴,黄少天咧开一个跟他的气质一拍即合的痞笑,悠然的给他刚刚的那番话做了个补充说明:

“不好意思忘了说,我这个团长呢,准确讲是‘前团长’,但这把枪绝对是现役的。星联最新制式,团长级专用改进型,只需一发就能让你的脑袋开出全宇宙最娇俏的花。怎样,谁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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